2016年2月14日 星期日

《就是喜歡首爾》試著在首爾過著如同旅行般的生活吧~


讀者:田育瑄

今天是下雨情人節,閱讀了一本韓國建築師作家寫的書《就是喜歡首爾》,他用文字故事、速寫插圖和攝影拼貼,記錄他的首爾觀察、建築學習與生活記憶,在走訪世界四年多後回家,這本速寫建築筆記,多了一股隨著見聞與回憶流動的溫度與情緒。
他說:「站在不滿意的東西面前獨自進行想像是我的習慣,同時也是反主流人生宿命的一種遊戲方法」。

看了他對建築、空間、速寫觀察後覺得這樣的記錄方式很酷!心想寫寫畫畫台灣的「教育學習」與「環境」的隨筆(類似孟母三遷的故事)說不定也很有趣,以下摘錄他的一小節:
雖然最近已經趨緩了,不過一直到十幾年前我們的都市都充滿著「自虐」的情況,特別是從美國進修回國、體驗過當地建築的前輩們,都將歐美都市當作我們的理想目標,類似像這樣的評語就會出現:

「紐約的十字路口距離相當短,街道名字是用數字標示,在都市中要找到方向很容易,但是在首爾根本難以掌握方向!」
「在美國,東西向的路標是雙數,南北向的路則是單數,只要看到路標就能找到方向,我們國家卻是雜亂無章....」
「在歐美,只要知道路的名稱和號碼,就能夠輕易找到該地地址,因為我們國家使用番地,根本就難以找到地址。」

我偶爾也會同意這種自虐的氛圍。

我認同關於紐約十字路口的評語,因為我從江南只有大馬路,而大部分土地都還是田地的那段時期就在那生活了。



長久以來,我經常會一邊看著首爾地圖,走在江南街道時想著,為什麼江南的十字路口會這麼大呢?十字路口內部的狹窄巷子是依照什麼規則組成的呢?明明說是計劃都市,是誰、什麼時候、又是憑藉何種根據提案設計這種巨大的十字路口呢?

19世紀後開發的許多都市都是格子形道路網,當然,格子形道路是一種從古代都市中就能看到的現象,近代都市的可支配範圍面積,則比以前更寬廣,紐約與巴塞隆納就是最具代表的城市。

以紐約來說,一個十字路口的大小約為橫向長度250公尺,縱向長度是70公尺左右;巴塞隆納的格子則是邊長100公尺左右的正方形;江南區的十字路口的大小,大約為600公尺左右,是不同於一般都市的巨大十字路口,一直讓我感到疑惑。

有天,我去朋友新居,稍解開了我的疑惑,他住在江南大韓住宅公設第一社區,那是個七零年代開發的五層樓的公寓;沿著江南的大馬路要找到該社區很簡單,不過問題就在於開進去之後,在外觀差不多的100多個公寓中,要找到他的住處實在不容易,我開車徬徨了一下,後來便去社區入口看了老舊的社區導覽板。

從社區導覽版看起來這個社區就像個獨立都市一樣,頓時想起以前上課時,老師提過的1924年美國都市計劃家佩里(C. A. Perry)主張的鄰里單位理論(Neighborhood Unit):理想都市的社區基礎單位是能共用一個國小的居住規模,社區內汽車與行人的動線要劃分清楚,學校與公共設施必須設置在社區的中心;適當居住人口約是五六千人,社區的規模應在半徑四百公尺左右,讓小朋友們能夠徒步上學。



這是指美國的社區,若是考慮到首爾的教育環境,共用一個國小的適當居住人口大概要提升兩到三倍(約1萬~2萬人);且當時已具備建蓋五層樓公寓的技術,土地面積稍微降低也無妨。

但是,以美國都市計劃理論作為基礎,套用韓國的情況以後,便造就出江南的巨大十字路口。

七零年代的韓國每件事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進行,曾任都市計劃局長的孫政木教授說過:「江南的開發是當時為了籌備權力政治資金而進行的急促都市計劃。」當時根本沒有思考的餘裕,只能配合權力的速度來調整腳步,才會拖著個歐美理論,描繪出一個鈍拙的的江南十字路口。

之後,由住公主導的住宅社區開發同樣也設計了相稱的十字路口,組成了一個100多棟公寓聚集在一起的龐大社區。

現在蠶室的住公公寓社區重建快要完成了,開浦住公第一社區的壽命也所剩無幾;江南的都市話題就如同不動產價值的話題,就算負債買下十坪大的重建住公公寓,日後地價漲的時候能夠大撈一筆的話題,讓人相當感興趣,當然,若是那一類的情報傳到我這種業餘人士耳中,那很明顯就代表遊戲早已結束。

總之,這並不是未能搭上不動產末班車者的牢騷,三零年左右的住公公寓社區本身就足以代表劇烈變化時期,面臨幾年後將會消失的命運。

因為我們對都市的欲望改變,而形成的激烈歷史現場中,那曾經為了打造韓國理想都市而創造出來的產物已逐漸消失,對於這一點,在此表示愛恨交織的哀悼。


《就是喜歡首爾》http://goo.gl/EowTTi